-荊棘海-

 題目取自：舊酒 -  人生十件無能為力的事情 
一到五題，請看段子的乃們體會一下Cos小雞的滋味 (笑) 
六到十題，換成Cos元首。若有稍微被虐到，多謝乃們的盛情 (電成灰) 
 
P.S. 也許乃們會發現，某些橋段是相互呼應的 (笑) 
　　 嘛，我的腳卡在火星了，今晚也聽見了天使的嘲笑聲 (請參照第8題) 
 
 
 1、倒向你的牆 
你一直以為這世上除了死亡，沒有什麼可以令人絕望。於是如往常般友好的伸出右手攬住眼前看來有些沈默的新夥伴那瘦削的肩膀，對上了那雙美麗無匹的淡色碧眼，赫然發現裡邊什麼也沒有。如同玻璃般的瞳仁中無法映出任何事物，就連僅存的夢想也看不到。 
 
這不是一個為生存而戰的男人應有的眼神。感到窒息卻心有不甘的你不由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受此壓迫的他居然笑了出來。正當你驚訝眼前的人會對你展露笑容時，那隱藏在衣領下的嘴唇冷冰冰的表示還沒達成任務就差點被勒死了，真是刺激的邂逅。那種清冷的語調就像總部四面重新粉刷過卻沒有一點生氣的雪白牆壁般狠狠壓了過來，把你們擠在中間，再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 
 
 
 2、離你而去的人 
人生到了中年。平心而論沒什麼好得意也沒特別失落的事情。但是為自己而死的人也有那麼幾個。無論是無意、人為過失還是回天乏術，怎麼看都是鏡中這個傢伙的錯對吧？難以碰觸卻又如影隨行的少年心性還隱藏在你眼中，那未熄的火花是為了替他們把該好好活下去的部分也精采度過？在你那溫暖過頭的掌心中想必已有了答案。 
 
不，就算人生從來不是有了答案就能隨遇而安。然而靈魂深處的天真卻依舊躁動著不肯老去，發誓要向鏡中的男人復仇。就算數度進行見不著出口的自我質問，你只能是你。當那金髮碧眼的纖瘦身影再次閃現腦海，你已不會驟然落淚。如果有太多傷感的空檔，今天顯然不夠全力以赴呢。 
 
 
 3、流逝的時間  
二十年能讓人學會什麼？你依舊奮力刻劃著每一秒的被利用價值，儘管心裡明白可能只是加入這個用完就丟，歡迎人們前仆後繼的謊言世界。正如已經變成星星的他所言，僅有的立足之地根本是個失常的地方。儘管如此，你也不想放棄。抬起頭還能看見星星呢，那足以令你屏氣凝神的點點暈光。 
 
活下去必定不是只有開心的事，而是有著與眼前星星一般多的惱人之美，這可是得花上一輩子時間去闡述的道理。光陰之神唯一沒有磨滅的就是你的堅持，縱使祂帶走一切有形之物。所以接下來的二十年你也沒打算改變，依舊是餓了就吃、開心就笑，然後難過就哭。工作照做，日子也照自己的意思過，就算這顆心上有著無法填補的幾個血窟窿。 
 
 
 4、沒有選擇的出身 
如果當時在金錢上有點餘裕，能否帶她遠走高飛？年紀輕時難免妄自菲薄，如今能看出即使這麼做，善良的她也不會感到快慰。死神帶走她後，你懂了這道理。那麼稍微有能力控制週遭環境後又改變得了什麼？什麼都沒變。從指縫間溜掉的重要事物愈來愈多。你卻努力笑得更多，因為出身貧困歷經苦難而對他人仁慈寬容，甚至被譏諷為不習慣同伴背叛的場面。 
 
不想改變。不想被絕望改變啊！如果說外在變得圓滑世故了，也只是為保護內心不變的原則真我。就是憑著這一口氣走下去，希望能保持令以冷漠粉飾純真的他為之驚嘆依戀的溫暖胸懷與雙手，希望再次見到他時也能淘氣的咧嘴一笑。這次不會再讓他溜走，也不會再讓幸福溜走。 
 
 
 5、莫名其妙的孤獨 
大家都在笑，彷彿你不計形象開玩笑真的太經典。好像有那麼一秒，在你眼前總是顯得有些不自在的金髮青年也抿了抿嘴。你莫名感到情緒高漲得彷彿陷入初戀的少年，卻也不好意思直盯著那難得的淺笑入迷。你從沒留意他遮掩在領口之下的嘴唇那麼令人想入非非，你從不知道已死的戀愛之心也會就此復甦。 
 
大家笑完了。那看似冷漠實則非常純粹的青年走向你，然後彷若初見那般在你的僵硬的肩上輕拍著淡淡的表示辛苦了，年過四十還孤家寡人真不是拿來取樂的好題材。然後他不知是笑得醉了，還是醉到又笑了，那雙微冷且創痕累累的手居然攬著你的腦袋拍撫，不斷說著「艦長，請別傷心。你好棒，會有人愛你的。」 
 
你一激動，居然就這麼流下淚來。 
 
 
 6、無可奈何的遺忘 
短短數秒的接觸，黑髮艦長將你壓在總部走道那重新粉刷過的牆壁上。他瘋了不成？這裡是人人可能經過的走道。受制的你腦中閃過一些訊息，雖然在國外被同性追求也不是稀罕事兒，少部分人一靠近到能瞧見你那牙齦外露的嘴都會退避三舍，那也只有你在極度心灰意冷時才會讓無聊人士自認有機可趁，隨即再放出電擊讓那些蠢貨被烤得吱吱叫。 
 
但是眼前的男人不同，他顯然從剛才的搭肩到現在整個人覆著你也沒有那些不良居心，只是如同少年般笑了起來說著「你終於正眼看我了，阿道夫。」隨即又好像觸電般彈了開去，然後斷續說著「抱歉……忘了吧，嚇到你真對不起。」 
 
……要忘記嗎，這是不可以記得的事情？那對看上去很溫暖的棕眼裡對你的期盼都是必需遺忘的事實吧。你這麼思考著，突然驚覺自己並不討厭他。 
 
 
 7、永遠的過去 
在那之後你忘記了很多事。忘記自己曾是個主動渴求溫暖的人類。每每冷若冰霜的全副武裝起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不多談其他。但是黑髮艦長總會適時出現在你身邊有點無可奈何的打圓場。這些場景逐漸累積起來，終於就像身上不斷增加的安全裝置般令人麻木不仁。你不禁想著如果再多對他冷淡幾次，就是怎樣的濫好人也該不耐煩了吧？ 
 
「艦長……是你。是你要我忘掉的。」 
 
意識即將消逝的一刻，你甚至責怪起他。沒有開始就像未曾結束般酸楚而甜蜜……這種事情也會被正與你血肉交融的艾娃知道嗎？那麼，很不好意思啊……可是又有點溫暖的感覺，因為一切都將永遠過去了。而你至少擁有足以牽掛的人。 
 
 
  8、別人的嘲笑 
你立於雲端之上。上帝的使者對你說因為你一生為人類鞠躬盡瘁，所以可以選擇轉世之後的形態，可以為人或是不願為人所苦都在一念間。而你只是看著下界黑髮艦長那張表情豊富的臉，看著他餓了就吃、高興就笑，難過就哭 (邊哭邊捶那支今年已經壽終正寢一回的水管)，為什麼就這麼看不膩呢？ 
 
想必是現在才察覺能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而活多麼好，而且發現了你的艦長並沒有忘記你。於是你如夢初醒的對一旁皮笑肉不笑的天使說道願意化為一條熱帶魚，每日在愛著你的男人的水族箱中祈禱。或者乾脆化作那溫暖肉體中的血液好了，什麼形態都可以的話，在愛著你的他血管中熱烈奔流的每一日，想必無需謊言也不再寒冷了。 
 
 
 9、不可救藥的喜歡  
「艦長，請別傷心。你好棒，會有人愛你的。」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 
「艦長，我喜歡你。你好棒，會有我愛你的。」 
 
然而你只能借助酒精的力量，而且趁亂說出口。不知眼前的黑髮男人是否懂得。不過下一秒，你看到了他的淚水，這個人……明明叫你忘了他對你的感情，為什麼自己卻是如此真情流露呢？犯規，這簡直是太犯規了，你心裡亮起了一張紅牌。 
 
「會有人愛你的，小町艦長……。」 
 
你只好再說一遍，然後手忙腳亂的把他的腦袋揉進懷裡。 
他的氣味真好，混雜著陽光下的綠葉與泥土的清新，以及一點點菸味，還有水族箱的味道。 
 
「……愛你。會有人愛你喔……。」 
 
發現都沒人朝你們看了，你又壓抑著聲音說了一遍。這點細弱游絲的依附，他彷彿感覺到了，而把那已被弄亂髮型的腦袋又往你懷裡蹭了幾下。 
 
 
 10、不可避免的死亡 
你看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軀殼倒在地上，炙焦天空的閃光似乎傳達到黑髮艦長所在的另一頭。他會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嗎？如果艾娃與他見了面，這兩人又會說點什麼呢？說點什麼都好。就像餓了就吃、高興就笑，還有難過就哭這類別人聽了會搖頭表示又不是小孩子了，都幾歲的人了，這樣樸實無華的話題。 
 
想跟他說啊，不是讓艾娃去說，而是親自去說呢。可是，魚是無法說話的。就像人魚公主一樣，只能在水族箱裡等待。 
 
新手天使果然不能信任，就愛嘲弄凡人。你雖然想化為艦長的血液，卻只能每日每日在他打理好的水族箱中祈禱著和平降臨的一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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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人生十件無能為力的事情》其實是很好的總結。重點在於「沒有開始就像未曾結束般酸楚而甜蜜」(爆/ 略乙女啊……)　但自己寫的時候感覺虐中帶甜的，如果蜂鰻倆沒有一方「崩潰」的話並不會出現超展開的XD...他們倆都是保持著少年般真性情的成年人，要是我有表達出令人疼惜的感情就太好了。

本回功臣：
LUNA SEA - IMITATION (1992)
あなたの瞳はガラスの様に　何も映さない　夢さえも見えない
閉じ込められたあなたの為に　飾りの愛と死にましょう

Mr.Children - 優しい歌 (2001)
出口のない自問自答　何度繰り返しても　やっぱり僕は僕でしかないなら
後悔の歌　甘えていた　鏡の中の男に今　復讐を誓う

J - CHAMPAGNE GOLD SUPER MARKET (1997)
星になった君が言うとおり　この場所はかなりイカしてる
一秒刻みの使い捨て　とてもイカれた世界へようこそ

嘛，也許有人看出來小雞某些段落的靈感來自這些懷舊J-Rock元素w
不過我分享出來就是希望乃們看到也會試著聽聽這些歌……

哪，所以說小雞 & 元首好讚對吧，適合所有我愛的老歌老梗 (被拍飛)
本來想在每個段落裡都藏一首歌的，但是寫到第四題就不想聽歌了XD…
寫完第五題還卡殼一會兒，因為滿足了T/////T…可是有寫出第九題真好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