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瑪斯 ( ⬅️ 微博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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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異種][小吉阿道] Promise Me Eternity 03 (FIN)

——親愛的,在這聖夜裡直至天明,請把你那足以致死的孤獨與絕望分給我。

「每次看到別人得到幸福,每次我深陷於苦痛之中,我總會想到你。」
「來到這世上,沒有白走一遭,我也學著背棄一切不可信卻又被世人推崇不已的事物。有你,真是太好了。」
「當你對我伸出雙手,我就想著自己沒有白白來到這世上。」

這些稱不上愛的頌歌,只是隨口編織的小詩聽來多麼令人神往。但願自己真能帶來身邊的青年所描繪的「幸福」。作為傾聽者的黑髮男人這麼想著,卻沒有發表意見。男人微蹙著眉,捉住了青年那伴隨著呢喃,帶著細碎的鍊條叮噹聲在自己胸前游走的白皙食指。隨即不怎麼訝異的發覺那微紅的指尖帶點寒意,彷彿未曾被自己溫暖過一般,於是又將那微涼的五指包覆在自己的雙手中揣進懷裡。這個溫存的舉動卻惹得金髮青年抿嘴輕笑。

表達愛意本來不是件可笑的事。但是對於自認嘗盡人生苦楚的青年而言,男人的珍惜與愛護反倒讓他無所適從。衝動之下,他將自己的身子偎進那厚實的胸膛,略顯促狹的表示不只指尖會冷。男人瞥了眼牆上的時鐘,隨即攬過青年的腦袋,吻在愛人柔細的金色瀏海上。阿道夫本能的閉上雙眼,想著打從被名為小町小吉的男人帶回家之後,自己體內冰封的情感再度開始流動了。時間與景物也因而產生了意義。所以映在男人那雙棕眼裡數字已經不再重要,只要他還沒忘記與自己之間的承諾就好。

金髮青年微微仰首,盼望著再次感受到遍及己身肌膚的親吻時卻聽到了『喀嚓』一聲,像是金屬製品輕輕摩擦的聲響。陡然睜大的淡色碧眼裡映入了由自己兩腕上鬆脫的天藍色絨毛手銬。阿道夫以不明所以的突兀神情望向小吉,然而黑髮男人只是笑咪咪的把手銬從那帶點紅痕的兩腕上取下,往身後的紙箱裡一拋。跟著親吻在那手銬帶來的淡淡紅痕上,然後開了口。

「現在還有些時間。你不介意的話,我會談談我的過去。」
「這……小町先生,你拿掉我的手銬,是不打算留住我了?」
「算你答對一半吧。來,換上這套便服。接下來的話得邊走邊說。」
「……莫非這裡已經被警方追查到了?」
「嗯,但是躲也躲不了多久。再說你是無辜的,到時跟著警方走就成。」
「這根本就不算是解釋!請問你的過去呢?你答應過我的……呃?!」
「對不起,阿道夫。真的很抱歉。」

在下墜的體勢中金髮青年感覺就像沈浸了一片湛藍的大海,粉刷成淡藍色的牆壁幾乎要將他給吞沒了。但是他確實也是不得不走,而且是被黑髮男人抱離床上,離開臥室。雙目圓睜的青年嘗試釐清目前的狀況,他現在很清醒,但渾身像棉花般軟的使不上力。他聽得見男人邊走邊對自己說話,也能分清那些語句的涵義,卻出不了聲,連掙扎的咿唔聲都發不出。

這是什麼藥?居然能有如此可怖的藥效。什麼時候下的藥,難道是被這個大叔親吻手腕那一刻?金髮青年無法掩飾臉上的錯愕之色,也無法去考慮自己的表情是否很可笑。然而男人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近在咫尺。

雙手獲得自由卻失去渾身精力的青年驚恐的想著自己真是上了賊船。可是沒過幾秒男人便嘆了口氣,低聲安撫他。然後還以略帶詼諧的撒嬌語氣問他「眼睛瞪那麼大幹嘛,我真的有那麼可怕?你剛才不是還想跟我接吻麼?」令受制的青年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一下忘了自己的處境,忍不住噘了噘嘴。

「哈哈……別生氣。我答應你的,就會做到。先是談談我的過去。我是個很普通的上班族,先是做了秋田百貨公司五樓男裝部的樓長,後來有幸榮升部門主任、接著是副理,最後升到了採購部經理。當我還是個小樓長時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認識了負責人的養女——秋田奈奈緒。她的脾氣有點暴躁,但是一名心地善良的清秀女子。」
「……。」
「我對她一見鍾情,數次藉故約她出外用餐。因而得知她被養父迫害的實情……抱歉,講到這個我還是有點無法平復,也被你看出來了。不過你還是別繼續拍我的背了,這樣我會無法下定決心啊。」
「……?」

彷若初次聽到小吉侃侃而談的平穩聲調一般,阿道夫覺得眼前體格魁武的黑髮男人陷入回憶裡的棕眼看上去年輕了一些。映照著客廳的燈光更顯得澄徹。從男人的眼裡依舊能窺見年少的執著,正聽著故事的青年不禁想像著奈奈緒是位怎樣的女性,因為她顯然是小町小吉的故事主柚。

阿道夫也想起自己生命中除了母親以外唯一重要的女性。當她離開以後,覺得怎樣都好的青年的甚至嘗試著跟同性交往過,但是沒有一回長久維持下去。所有的人都這麼告訴無法自行平復傷痛的青年「你不過是一個空殼,跟你交往都感覺不到你的心。」

然而遇到小吉以後,阿道夫感覺胸腔內的心臟又開始微微顫抖,為了藏匿在那對明亮棕眼裡的機會與可能性而感到甜蜜,甚至隱隱作痛。每當這個黑髮男人對他溫柔以待,金髮青年就愈是感到害怕。儘管他知道難以直面感情上的錯誤,就永遠不能將之糾正過來。儘管他清楚如果他能讓自己墜入地獄,那麼也唯有他能試著讓他自己振作起來。

阿道夫這麼想著,將放在小吉背後的手收了回來。在這個瞬間他似乎能夠明白自己想安慰對方的原因。原來自己的「心」還沒有死。能活著能期待下一個滿懷希望的明天,只是在彼此嬉鬧間不經意流逝的時間原來也是「幸福」。

「沒事。繼續聽我的故事吧。小秋……也就是奈奈緒她每次與我見面就會帶來一根自製的手工紅燭。你點燃的那一根,是她跟我最後一次見面時帶來的。當晚的她非常美,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身裙,只上了點淡妝。烏黑的長髮幾乎被夜風刮成一道直線。她告訴我,她無法接受我的求婚,她沒有自信構築一個正常的家庭。而她的養父打算將她嫁給某家知名連鎖餐廳的老闆。那個老傢伙已經七十多歲了!當時我真的忍無可忍……沒事的,別忙著摸我的臉,我沒有哭。」
「……。」
「……哈哈,我現在也跨越了不惑之年。居然還會這麼激動,一定是因為你是第一個能聽聽我內心話的人。小秋她……留下這根帶有桂花香氣的紅燭後墜樓身亡了。在我的眼前——漆黑的髮絲翻飛,白色的裙襬就像一隻永遠純潔的蝴蝶般被黑夜給吞沒了。我由頂樓直奔到一樓,她已經斷氣了。在我的腦海裡永遠都在飛翔的她,其實早就氣絕身亡了。我真的該……跟她一起跳下去。」
「……!!」

說故事的男人太入戲,沒發現陳年伴隨他的傷悲已化為淚水恣意的由眼角滑落。聽故事的青年禁不住以自己的指尖為他抹去面頰上濕潤的痕跡。滿懷同情的想原來小町先生最重要的女性竟然死在他的眼前。與被戀人背棄的自己相比,這是全然不同程度的痛苦。但是痛苦並非用來比較,而是能夠分擔的話多麼好。

阿道夫以被淚水濡濕的指尖撫摸著小吉的臉龐,心想這個男人這把年紀了還在人前哭泣,居然就此把塵封的痛楚回憶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還真的是說到做到。這樣的人,應該不擅於謊言與背叛。否則一定能活得更輕鬆些。如果只是個老奸巨猾的綁架犯不會在處於絕對有利的位置時,還在獵物的面前幾乎涕淚交流。

繼續輕撫著男人臉龐的青年沒有發覺自己的動作滿懷愛意,只是下意識的想要減輕對方的悲傷。就算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要能減輕一點,減輕一點點就好了。阿道夫想要讓小吉明白這個世上還有人不希望他露出隱忍悲傷的神情,如果想哭的話就盡情哭泣,這裡明明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唉……你的手濕濕涼涼的,都不給我台階下呢。這種時候我總是找不到墨鏡放哪兒了……。小秋死了以後,我沒有離開秋田百貨。作為她生前最後的目擊者,我竟然能免除嫌疑,只因為她有事先留下遺書。我繼續工作,像麻木一般不斷的努力打拼,直到升了經理的那一天,秋田九郎——也就是小秋的養父傳喚了我。」
「……。」
「我裝做沒事一樣,對他十分恭敬。他也完全沒發覺我的居心。他有很多『乾女兒』與『養女』,完全不在意失去『棄子小秋』。我恨不得當場宰了他,將他五馬分屍……可是我忍了下來。直到昨天……我終於將他的資產與這個醜陋的皮囊給付之一炬。真是個老套的傻故事。二十年來我試圖建造小秋會喜歡,但是沒有她在的家……然後把剩餘的時間用來毀掉秋田九郎。在縱火之前,還將他惡意併購與收賄的證據都交給了競爭對手。呵呵……看來也是毀掉了我自己。我已經不能翻身了,看來我得做一輩子的牢或者是被處以死刑?但是,我根本不在乎。如果說我在乎了什麼,那就是昨夜裡與你接吻時,那些從你心裡滑落到我身上的滾燙星子……美妙到讓我暫時忘了我那慘劇般的人生。」
「你、你卑鄙!!」

金髮青年喊了出來。他不曉得自己竟然能發出這麼響亮的喊叫,而在喊完後掩住了嘴。已是走到室外的屋主瞧了眼懷裡的人,俯首咧了咧嘴道:「哈哈,還有什麼?無恥、混帳與下三濫?全部說出來。阿道夫,說出來吧。」

「不……你只顧自己說個不停,簡直太無賴了!!嗚……什麼叫作……我讓你忘記了慘劇般的人生啊?!請問你想、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嗎?答應我的事呢?!」
「阿道夫……別哭了。我只是……實在不希望看到你死。」
「那你也不許死啊!!小町先生……小町……呃、唔……」
「這樣已經足夠了。你不希望我死,就已經足夠了。」

不許死,我不許你獨自死去。
我絕不允許我們之間的承諾就這麼成了謊言。
我還有,我還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想告訴你。

喊出聲的同時金髮青年明白了。男人沒有對他下藥,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不過是因為自己在地鐵站受凍,被男人帶回家後又一直被銬著雙手而沒能好好活動筋骨。經過一晚休息之後,尚未完全恢復卻突然受到驚嚇,在血液流通不順暢的情況下產生極度暈眩與暫時性失語而已。

取回自己聲音的青年拼命掙扎著。門前的道路已經被五輛警車給包圍了。阿道夫曉得小吉就是插翅也難逃這一關了。為什麼不逃走呢?這個思維令他難以理解的綁架犯大叔究竟為什麼知道會被判死刑,還要抱著肉票慢慢步出家門?

「看到嫌疑犯出來了!他手上的肉票是萊因哈德刑警!!」

金髮的前刑警聽到某個同僚這麼叫囂著,在依舊令他心跳的男人懷裡閉上眼思索了兩秒,飛快的奪了那名邊叫邊來到他倆身邊的傻傢伙的配槍。然後自牙縫裡擠出了比冰更冷的「不許動」三個字。「誰敢動,我就當場射殺嫌疑犯。」跟著是冰雹擊落般狠狠襲來的威脅語句,字行間沒有一絲溫度。

這句話令所有人都嚇呆了,因為同僚們所認識的阿道夫.萊因哈德是個作風冷淡,守舊而且循規蹈矩的刑警。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異常的違法舉動。黑髮的嫌疑犯卻彷若初見般的打量著懷裡的金髮青年,帶點得意的微笑起來。男人的大手握住了那冰冷的槍管,引導青年將它靠向自己的心臟。然後俯首堵住了那還想絮絮叨叨的薄唇。

多麼冰冷的滋味。已經分不清是他的槍口還是嘴唇更冷了。自己果然一點也無法溫暖所愛的人。小吉心想,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把舌頭給探進了那張因為驚訝而僵硬的嘴裡。

太令人悸動了,這名不按牌理出牌的青年。就算此刻自己真的被子彈洞穿心臟或頭顱,也不能停止這唯一重要的親吻。本來只是想在直到被逮捕前都將僅僅相處一朝一夕的愛人擁在懷裡,想溫暖著這無論外表或內心都創痕累累的年輕生命直到最後一刻。

「愛你……阿道夫,我愛你。」
「你可惡……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
「我知道。你也一道來吧。我死的時候……唔?……」
「只有吻你,才能讓你閉嘴。雖然我覺得即使到了冥府,你也會繼續開我玩笑。」
「嗯,因為我是個處心積慮的男人啊。」
「哦……吾愛,我會很溫柔的擊中你的心臟。然後,我隨後就到……」

在冰冷的槍口與炙熱的目光間,兩人相視而笑。
受盡生之苦楚與死之魅惑的兩個靈魂離開了軀殼,緊擁在一起飄向了夜空。

雪片紛紛落了下來,染白了圍觀人群的髮梢、圍巾與衣物。卻是怎麼也掩不住那兩道彎延的鮮紅。從小吉的胸膛裡流出的血液終於與阿道夫的和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那是哪一具肉體湧出了對人生最後的謂嘆。

廣場的鐘正好響起,人們這才意識到已經是二十五日凌晨了。不知是誰先說出「聖誕快樂,平安如意」,大家也紛紛散開,把劇中主角們給拋在腦後了。

 
「小町先生,接下來我們要往哪兒走?」
「往哪兒走都好。阿道夫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你討厭……」
「哪,你就不能說句『我愛你』或是『聖誕快樂』麼?」
「你真的很討厭……嗯唔……」

當看熱過鬧的人們被警方驅離,而且也開始想念家中溫暖的爐火時,躺在棉花般的雪地裡的軀殼已經沒人關注了。然而,有一個天真的孩子自父親的肩上仰頭望向聖夜的天空。

爸爸,有天使。有金髮的天使和黑髮的男人在空中擁吻呢。

稚嫩清脆的童聲讓他那喝多了以白蘭地為底的蛋酒的父親微笑了下,並沒有在意。金髮的天使紅著臉飛過了孩子的身邊,輕輕的在他身上留下了祝福的印記。然後再回到在老式街燈高頭等他的黑髮男人身邊。

「小町先生,實不相瞞,今天是我的生日。」
「咦,你……哦,阿道夫,生日快樂,聖誕快樂。」
「咳嗯、請你說『吾愛,生日快樂,聖誕快樂。』」
「吾愛……」
「嗯?」
「生日快樂,聖誕快樂,謝謝你引領我重生。」
「小町先生,我愛你。謝謝你帶給我的一切。」

無法停駐於人世的純粹靈魂們相依相偎的消失在夜色裡。
就像他們未曾在人間停下腳步那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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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會說我寫這篇結尾時說實在的不在狀態麼 (掩面)
寫完之後,我重讀了幾遍。在五千字裡能把狗血的結局交代清楚還不錯。
雖然節奏稍微快了點,似乎沒有理想的表達出蜂鰻兩人的心境變化。但是我個人很喜歡這個結局,「就像他們未曾在人間停下腳步那般」。

生日快樂,阿道夫.萊因哈德。
我不過是個喜歡小町艦長的漫迷,但是至今也為你的風采所傾倒啊XDD
是的,2016年也請不要大意的每天盡情的虐我 (微笑)

那麼接下來是小貓兩三隻的圈人:
@杂货抽屉  @戍时光陨  @你猜不透窝  @針葉林燭火

暫時可以謝幕了。我累了,要休息幾天吧XD
喝點甜的看看蠢蠢的老番,聽點好聽的聖誕歌。
謝謝看到這裡,多少有被這故事的美感動的你:)
希望你能擁有有一個美好的聖誕節與新年。


P.S.「多麼冰冷的滋味」或是「太令人悸動了」……肉麻肉麻好肉麻2333
這種內心的OS真是太肉麻了2333 元首發現了,一定會把艦長狠狠電飛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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