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瑪斯 ( ⬅️ 微博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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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亂舞][明一期] 絮絮私語 -Akashi side-

新手嬸嬸就任第53天,雙手奉上糧食。
先說下我家的明石真的比一期哥早來(笑)


※明石第一人稱視角
※懶癌幾乎沒怎麼發作的細心明石(你

※天然呆,但是殺氣很重的一期哥(夠
※以上均可接受者,再請往下閱讀。十分感謝。


絮絮私語

 
「明明痛得很了,還說那些耍帥的話。」一期終於破涕為笑了。他的笑容是如此溫暖,我再也不想失去了。 
 
 
* * * 
 
來到本丸的第三天是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剛完成內番工作的我在一旁納涼。主上平時還算明事理,到了分配工時可真狠心。竟然天天讓我下田,已經第三天了。微妙的是我似乎有點習慣了。不再像最初下田時那麼疲憊。不過,自然是得摸魚處且摸魚,只要田裡的作物無大礙即可。也許是心境上的變化,我忽然覺得結實纍纍的蕃茄與甜瓜上的露珠很好看。能有這等閒情,算是意外的收穫。 
 
耳邊不時響起國俊的嘮叨,我不是很注意聽。雖然作為他的監護人似乎反而被他擔心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但這也是和平的證明。看他抱著一籃蕃茄走過來,小臉都變得與蕃茄一樣紅噗噗的,嘴裡還在叨唸著今早有新的夥伴加入。我接過他手上的籃子,心想這麼快又有新人來。主上怕是擔心戰力的問題。所以很積極地守候在爐子邊。要是我才沒有這股精力。所以會被派來內番。 
 
「兩位好,我是一期一振。是由名匠粟田口吉光鍛造的唯一把太刀。藤四郎他們是我的弟弟們。請多指教。」一把清徹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抬頭一看,來人是一名年齡與我相彷的青年。伏貼的短髮令人聯想到晴空與知更鳥蛋的藍色,予人學院派的乖巧印象。但是在那柔順瀏海下的清徹眼神令人有些介意,沈穩溫和的笑容隱藏著某些旁人不可觸及的事物。是什麼令他如此壓抑?不過,這裡的夥伴們或多或少都有無法忘懷的過去。並非意外之事。 
 
「你好,我是出自來派的祖師之手的明石國行。很高興認識你。」我微笑著向他伸出手,這才發現自己的工作手套上沾滿了泥土。於是有點尷尬地把手收回來。 
 
我脫下工作手套,再次向他伸出手。同時在心裡吐槽自己,這麼做簡直像碰觸溫室裡的花朵。那對金色眸子顯露出一絲訝異,但很快恢復了溫和的笑容。他也脫下了白手套,握住了我的手。手勁出乎意料地大。 
 
他朗聲道:「明石殿,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初來乍到,對這裡的環境不太熟悉。你不介意的話,希望能多指點我一些。」 
 
「你好,我是愛染國俊。與國行一樣屬於來派。」國俊簡單地自我介紹後,看到我還握著一期的手,不禁提醒道:「喂喂,國行,你還要握著一期的手多久啊?他可不能只跟咱們打招呼而已,也該讓他多跟大夥兒熟悉一下。」 
 
一期的眼神變得柔和許多。一開始我想他是將國俊也當成弟弟來看待。但是看到他拍了拍國俊的肩膀說不要緊,耐心地對他解釋已經與本丸的大家見過面,最後才在田裡找到我們。果然是藤四郎們的大哥,懂得怎麼與晚輩相處。從他拍國俊的肩膀能看出來,他沒有把對方當成孩子。而是當成同僚來看。 
 
不知為何,我感到一期那種安撫的口吻同時是自我約束。因為他很明白身為監護人的責任所在。所以無法在他人面前顯露一絲懈怠。真是個從髮絲、領口、袖口到鞋尖都一絲不苟的好哥哥。與我是正好相反的類型。不過,倒不會覺得他太過嚴謹或者不好相處。走在他身邊的我將兩手抱在腦後耷拉著肩膀拖著步子,從那對以男人而言過分清麗的金色眸子裡感到夏日最後的陽光轉瞬即逝。 
 
 
* * * 
 
一大清早我連髮夾都來不及別好,就聽到了新的出陣名單。作為隊長的一期一振正在公佈隊員的名字,明石國行、陸奧守吉行、山姥切國廣、石切丸,以及太郎太刀。出陣地點是桶狹間。主上竟然已經讓他擔任隊長,看來是對他信賴有加。坦白說六人裡面誰被主上指派為隊長也無妨,我不會去爭這個頭銜。不過一期顯現還不到五日,實戰經驗尚淺,昨天為止都還是跟在我身邊戰鬥。 
 
我應了一聲,如往常般耷拉著肩膀拖著步子走向他。當我經過他身邊時他以有些不滿的語調輕聲道:「明石殿,請打起精神來。要準備出陣了。還有,請你把襯衫紮進褲子裡,避免妨礙行動。」 
 
他以這般謙恭有禮的語氣作出瑣碎的提醒,真有點嘮叨。雖然只比他早來一天,我好歹也是前輩。不至於要被指導如何準備出陣。趁著大家尚未集合完成,感到有些不快的我靠近他身邊彎起嘴角道:「若是你吻我一下,我會更有精神。」 
 
來吧,一期一振。你會害羞還是發怒,或者無視於我。 
 
哦,湊過來了。離我的臉愈來愈近了……慢著,該、該不會他來真的? 
 
眼前的藍髮青年睜著眼,將柔軟的嘴唇貼近了我的額頭。 
 
這個瞬間,彷彿整個本丸都靜止下來。只剩下正在親吻的我們。這一吻持續了五秒之久。吻的不過是額頭而已,卻覺得被他碰觸的部分好像著火了般燙。我儘可能動作溫和地撫上了他的頭髮,低聲道:「沒想到你比外表大膽多了。這裡可能隨時有人走過,等會山姥切他們就過來了。」 
 
他那蜂蜜般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望著我,答道:「只是個鼓勵的吻,能讓你認真的話倒是無妨。就像給弟弟們的晚安吻一樣,不是禁忌之事。」 
 
聽了這段話,我扶額笑了起來。原來他真把我看成不懂事的孩子。畢竟刀劍男士的年齡與外貌不一定相符。也許他覺得像國俊那般勤懇踏實才可以信任。我沒想讓他五天之內就與我肝膽相照,不過好歹希望他將我當作隊友看待。就算我的字典裡面沒有「努力」這個詞兒,而且是以專門負責被餵食的吉祥物為目標,既然顯現在此,也願意為本丸盡一份力。 
 
彼時的我尚不知自己想向一期要求什麼。只是被他注視著就覺得心底癢絲絲的,想跟他多說些話。在此之前我從未在意過螢丸與國俊以外的人,總是想著與這裡的夥伴們保持著不溫不火的同僚關係就足夠了。是何時開始眼前的藍髮青年踏入了我的心中?不,他並非刻意行事。他只是不允許自己所帶的小隊隊員不認真。 
 
「好吧,一期一振,我與你約法三章。」我當著他的面把襯衫塞進褲子裡。他看來有些吃驚地等待著我的話語。我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每次出陣前給我一個『晚安吻』,我會考慮更認真。我比你早顯現在此,至少曉得該怎麼做。」 
 
他抿嘴一笑,眼簾低垂地道:「出陣前的晚安吻,聽來不太吉利呢,明石殿。」 
 
我一怔,隨即也笑道:「你倒是答應了。且讓我有個期待吧。」 
 
 
到桶狹間的作戰還算順利。出陣前後我都看到一期在吃根兵糖。想來是主上給他的,糖分可以提升作戰的效果。顯現得晚,但是也不想帶給隊友負擔。感覺很像他認真的性格。不過他似乎不是很喜歡甜食,就連吃糖時也一臉凝重。我想他還是笑起來更好看,我希望他能像初見那般對我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悄悄地靠近他身邊,從後面拍了他一下。他嚇了一跳,差點把裝根兵糖的小錦囊給掉在地上。我眼明手快地一把接住,如往常那般開玩笑道:「唉呀,主上給你的根兵糖,撒了多可惜。為了避免撒出來,讓我來餵你吧。」 
 
我這麼說有七分調笑,三分認真。估計他百分之百會拒絕。我倆之間不算熟絡,平時交談的機會不多。用餐時也很少坐在一起。我這麼試探,只是期待他為之動搖的模樣。也許我倆之間不存在著同僚以外的可能性,但是這麼做也無傷大雅。一期微微地仰首,臉上的表情莫名地嚴肅,簡直如臨大敵。我看他就是槓上敵隊的大太刀時都沒露出這樣的表情。唉呀,我還是死心吧。 
 
「喂喂,你不快點拒絕的話,我真的要餵啦。」即使心裡想著要放棄,可悲的是我依舊改不了這種調笑的口吻。 
 
我拈起一粒根兵糖,那種甜得掉牙的香味確實令人頭疼。不過這種甜甜的又令人頭疼的感覺倒是與他很相襯。我把糖放在他欲言又止的雙唇前,笑著要他張嘴。那對嚴肅的眸子中似乎帶有一絲緊張,金波蕩漾的表面下隱藏著什麼,已經呼之欲出了。我斂去笑容,再次要他張嘴。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如此執著。 
 
一期一振,你在想些什麼?你應該不是對感情如此遲鈍的男人。即使在激戰之中肩甲都沾染了塵土,素淨的面容卻絲毫不顯露半分動搖的你,如今為了我的舉動困惑地像隻等待被補食的兔子。 
 
「閉上眼,張開嘴。我不會害你,我們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夥伴。」我在他的耳邊絮絮私語。有如訴說一則流傳千古的動人傳說。連自己都快要一起騙到了。 
 
我想相信自己能與一期一同出生入死。數分鐘前發生的事實,怎麼已經變得像天邊的白雲那般飄渺。我這才驚覺自己不斷尋覓著與他之間的羈絆,哪怕是最微小的一絲牽連都不想失去。即使不知如何維繫,總算能對他開口。 
 
一期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竟然照我的話做了。現在的他已經褪去最後的防備,對我展現了最大程度的信任。一瞬間我的腦中浮想翻飛,對他做盡了各種綺想。我注視著他輕顫的纖長睫毛,以及吹彈可破的薄紅雙唇。在他張嘴時瞥見了隱藏於貝齒之後的膽怯的舌尖。當下清楚地聽到在胸中浮現了低語——這段感情即使還在摸索中,我卻無法再承受了。 
 
「吶,這是根兵糖。接下來是……答謝你平日的『晚安吻』。」我把糖放入了他的口內。在他的雙唇還沒合攏之前俯首吻了他,順勢把舌頭伸了進去。 
 
我感到一絲柔軟,他那微溫的舌尖根兵糖的甜味。我本能地想要從一期身上擷取更多,我竟是這般地戀慕著他。可笑到讓人心痛。但是在我把自己笑醒之前,且讓我繼續這場美夢。我一面想,一面大膽地將手放在一期的腰間輕輕一攬,想把他整個人帶進懷裡。 
 
「碰」地一聲,我跌坐在地。抬頭一看,那使盡全力將我推開的藍髮青年鐵青著一張臉,近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明石殿,這個玩笑太過火了。」 
 
我好似聽到某種事物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不妙啊。還是頭一次如此真切體會到心碎的瞬間。 
 
「我看你沒什麼精神,所以逗逗你。只是一個吻,別太介意,會嚇到弟弟們。」我像個沒事的人一般起身,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但是毫無表示歉意的打算。 
 
「我信任你,認為我們的確是出生入死的夥伴。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來。明石殿,你有對任何人任何事認真過嗎?」那對金色眸子清可見底,憤怒的視線幾乎能穿透我的腦袋。對此,我只是嘆了一口氣。 
 
「要不,你也吻回來好了?誰也不欠誰。」我向他張開雙臂,表示我的誠意。 
 
我張開雙臂的瞬間他瑟縮了下,看來只有反效果。原來他這麼怕我?也許我的吻裡透露出某些訊息。在作戰時會說著要將敵軍各個擊破的他是如此機敏,不可能沒察覺到我的心思。但是對他的戀慕之情似乎一點也沒有傳達到。 
 
「明石殿,你這個人簡直……我真是看錯你了!」他一揚手,在我頰邊扇了一記清脆的耳光。連我的眼鏡都被他給打飛了。 
 
皮肉的疼痛使我清醒了些。我確實說了過分的話,但是不至於讓他如此憤怒吧?如果對一期而言我只是個普通的夥伴,大可斥責別開這麼沒品的玩笑。 
 
「啊,你的手勁真不小,很疼呢。」右頰火辣辣地疼,我捂著右頰側臉望著他,看他還想說些什麼。反正事情不會更糟了。讓他發洩完就好了吧。 
 
然後我才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一期一振這個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我以為自己至少對他的性格多少有一些了解。在看到他氣得發抖的樣子之後我一時之間為之語塞,我竟然能讓他這麼生氣,也就表示他有這麼介意我的吻?看他的樣子,不像只是被夥伴開玩笑而火大。那對金色眸子表面晃動著,有些朦朧。 
 
「你……好自為之吧。」他拋下這四個字,轉身離去。他的聲音帶著淚意。 
 
我愣在原地,沒能立刻追上去。只是看著一期的背影漸漸遠去。為何我有種傷害了愛我的人的感受。會這麼想難道不是太自戀?我應該追上去道歉,告訴他他是多麼吸引我。自從他來到本丸,我根本無法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但我只是將臉孔埋進掌心裡,原地蹲下嘆道:「事情變得麻煩了。」 
 
事情變得這麼麻煩,我卻不想放棄。這還是頭一遭。我依舊想與一期多說些話。如果他願意聽我解釋,我想嘗試告訴他,他對我而言是多麼美好的存在。不過,看來短時間之內是沒這個機會了。追上去把人強行抱住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我並非想惹他更生氣,而是想要有解釋的機會。 
 
好在他也跑不了。就算他想避開我,總有得面對面的時候。我揉著發燙的右頰,準備去吃晚飯。即使面臨失戀的危機,也不會食不下嚥是我的優點之一。 
 
 
* * * 
 
已經四週沒與一期一振說上一句話了。 
 
即使主上偶爾會安排一期與我共同做內番,他也只是兀自忙著工作,幾乎不對我開口。我看到他與馬兒說話,但是我一走近他就馬上閉口不言。雖然想利用難得的機會向他解釋,可是他戒備的眼神在告訴我「好自為之」。 
 
陽光下著運動服的藍髮青年正用釘耙整理牧草。前十分鐘他還在分配餵馬兒的麥麩呢,真是閒不下來。就算我只是坐在一旁看著,他也不開口責備。我終究是耐不住,上前想要分擔一些他的工作,不料那戴著草帽的青年竟然用鐵製的釘耙對著我,低聲喝阻道:「你別靠近我。別再擾亂我的心了。」 
 
他說得如此正經八百,我簡直沒法吐槽。 
 
我真不知自己是怎麼在不發一語的狀態下熬完了照顧馬匹的時間。一期將我視作變態一樣防備,雖然令人難受,但是他那句「別再擾亂我的心了」卻又讓我感受到一絲希望。他真是不打自招,可愛到讓人不知如何是好。試問,如果我能擾亂他的心,那麼我一定是先打動了他的心。我多少是有點自覺的。 
 
但是我也不想貿然行事,讓他對我的印象更差。事實上我現在只是在房裡倚著軟墊假寐,連零食都沒心情吃了。一期的吻比零食美味的多。我覺得自己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攻破他的心防,不過近期都沒有好機會。主上也是都把一期安排在部隊裡面,不過好像沒讓他當隊長。下午的行程似乎是讓他作為隊員去江戶城調查。 
 
我翻了個身,發出了帶有濃濃倦意的嘆息。這時房間的紙門忽然被拉開了,螢丸的小臉湊了進來。他的手上拿著出陣名單,居然讀出了我的名字。我嘆著氣坐直身子,向他說道:「主上之前做了部隊調整,把我挪到第三部隊了。平時以遠征為主。今天是吹什麼風了,竟然要讓我出陣。這天都要下紅雨了吧?」 
 
螢丸二話不說地抄起旁邊的軟墊,對著我就是一陣亂打。也不知他在生什麼氣,但是我無法考慮這麼多了。我被他打得險些飛上了天花板,唯有討饒:「快別這樣了,我的好螢丸。你難道想把自己唯一的哥哥打成重傷?」 
 
只見他輕咳了聲,帶著餘怒道:「你振作一點吧。今天你難得又在出陣名單上,不要讓主上太失望。國行只要努力還是能行的。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明白。然而你卻只會用美乃滋塗蕃薯騙人吃,開那些沒品的無聊玩笑。」 
 
「好啦,好啦。」我應著,又嘆了一聲。老實不客氣地拿過他手上的名單,突然在上面看到了一期一振的名字。這四個字像閃電般擊中了我,逼得我跳了起來。迅速整裝收拾了下,出了房門。 
 
 
* * * 
 
四週不見的一期一振,雖然帶著溫和的笑容,周身卻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如果只是為了防備我,也太誇張了。畢竟就是我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襲擊」他。我不動聲色地站在他身邊,他也沒有退卻,算是好現象吧。其餘的隊員是大俱利伽羅、次郎太刀與太郎太刀。隊長則是笑面青江。此人身手敏捷,據說還能砍中幽靈。能猜測到主上指派他當隊長,是想早點看出敵方陣形,加以猛攻。 
 
青江設定了出陣地點「阿津志賀山」。這個地點我是頭一次去。感覺除了之外的隊員都不是第一次去了。尤其是一期一臉戒慎恐懼的模樣,讓我想安撫他一下。於是我鼓起勇氣向他搭話:「一期,在出陣之前你……」 
 
「對了,我怎麼忘了呢。」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轉向我,表情變得有些僵硬,能看出他在盡可能地維持溫和的笑容。在青江按下傳送按鈕的瞬間,他吻了我的額頭。有如絮絮私語般輕聲道:「認真作戰,明石殿。」 
 
一期在隊友的面前吻了我。我無睱顧及隊友們訝異的神情,只是對著他點點頭。想說的話太多了,千言萬語化成了四個字:「請相信我。」 
 
 
戰鬥是出忽意料地順利。我方擊倒敵軍的主將之後,我深刻地感受到大家的實力增強了。與已經被調到第三部隊的我不同,這五人保持著敏銳的作戰直覺。不過我也感到自己的身上有相同的直覺,再次因為戰鬥而被激發出來。雖然這麼認真已經不像平時的我了。我準備整裝一下,同時悄悄地以眼睛的餘光打量在前方的一期。啊啊,他的側臉與衣領還是纖塵不染。明明強得像鬼神一般可怕,斬切時的勁道,看準時機的突刺與之前都不是同一個次元了。 
 
我是作夢也沒有想到,以沒幹勁為賣點的自己還能與第一部隊的成員一起出陣。原本以為自己又接近一期一步了,沒想到反而離他更遠了。不過,這下我倒是服氣了。就作為普通的隊友好好相處吧,若是他也有此意,應該不難辦到。 
 
就在我方部隊準備踏上回程的片刻,我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該怎麼說,感覺非常危險。在硝煙味之外還帶著令人背脊發冷的惡寒。作為隊長的青江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但是我總覺得無法安心。 
 
這種不安感究竟是什麼。我是害怕失去什麼。 
 
明明已經將重要的事物都握在手裡了。握不住的也決定不去強求了。 
 
「危險!!」一陣寒光倏地閃過一期面前,我猛地一下把他推開了。 
 
這穿透腹部的銳利痛楚分明是長槍帶來的傷口。這下糟了,出忽意料地重傷啊。我們在這個時代逗留得太久,因為勝利而掉以輕心了。 
 
「檢非違使!!大家當心!!」青江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了過來。 
 
不過我好像已經聽不太清楚了。意識變得模糊,難道我要在這裡倒下了?不行。我還什麼都沒有挽回,什麼都沒有向他解釋。 
 
我撐起身子時視野陷入了鮮豔的藍。那是記憶中晴空的色彩,以及知更鳥蛋的藍色——一期一振擋在我的身前戰鬥著,無論如何都不肯退開。他身上的軍服外套不知何時落下了,白襯衫被敵軍的血與己身的血染得鮮紅。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聽到他喃喃自語著:「我自己也不清楚,此刻的我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這個聲音與語氣聽來毫無商量的餘地,處於情緒崩潰的邊緣。他肯定會斬殺任何靠近我們的敵軍。若是他能辦到的話。而我,豈能讓他繼續這麼做。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知道他在不安。並非害怕就此魂斷沙場,他所追求的一直都是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將同伴也當作弟弟一般保護著。我還記得一期在初次被任命為隊長時曾對主上說過:「就與率領弟弟們一樣。」 
 
抱歉了。一期一振。我明石國行可不是你的弟弟啊。 
 
事情變得這麼麻煩,卻也剛剛好。我想要坦白我的心意。 
 
我奮力撐起身子,腹部已經不再傳來痛楚了。上面開了個血窟窿,那又如何?我的頭還在頸子上。腳也還能站立。那麼,就讓我來盡一下作為實戰刀的本份吧。我耷拉著肩膀,拖著已經沒啥感覺的雙腿,在下一秒挺直了身子。 
 
「一期一振,你聽好了。」我利用天生的機動優勢竄至他的面前,正面迎敵。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抵擋敵槍的同時,我依舊無法看清心上人的臉。但是我終於能對他說出口了。 
 
「無論你是何種表情,你就是你。下次,請再為我微笑吧。當然是指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之前中的那一槍已經夠受的了。坦白說有些疏於鍛鍊的我不知還能抵檔敵槍多久,所以語速方面有點不理想呢。但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真受不了啊……竟然被逼至此,也只好拿出看家絕活了!」我憶起被螢丸用軟墊拍飛的情況,躍起了身子。真是打從被鍛造出來都沒有這麼努力戰鬥。 
 
我躍至敵槍的身後,一刀穿透了他的左胸。這傢伙即使有心臟,想必也早就不會跳了。我順手抽刀,再一刀斬掉他的頭顱。當敵槍的黑血噴濺在身上時感到眼前一黑,雙手是再也握不住刀了。就這麼倒了下去。 
 
 
應該不會再醒來了吧。早知如此,我真不該只求一個微笑。我要要求深吻。連舌頭都伸進去的那種。比根兵糖更甜,比舶來品的豬口冷糖更甜。嘛,反正都已經差不多快不行了,且讓我發散一下累積的欲求不滿吧! 
 
唔,怎麼有柔軟的事物覆蓋住了我的雙唇。還有點潮濕微鹹的滋味。抬頭一看,上方大特寫的是一期擔憂的臉孔。他俯視著我,這情形看來我正躺在他的腿上。唉呀,那對蜂蜜般的金色眸子變得水泡泡的了。他的淚水滴落在我的面上,也融入了我們的親吻之中。所以才會感覺鹹鹹的。 
 
「運氣不錯呢,看來我們倆還得繼續為主上賣命。」我忍著渾身的痛楚,抬手碰觸他的面頰。 
 
「明石殿!!……你為什麼、為什麼……」糟糕,他好像哭得快要說不下去了。 
 
「不為什麼啊。我說過了,我們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夥伴。」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努力表現出男子氣概。雖然想向他告白,但是總覺得不是時候。 
 
也是我僅剩的自尊心並不容許自己趁人之危。我不會在他內心軟弱的時刻告白,讓他於內疚之中接受我。這樣實在太遜了。無論是在螢丸與國俊面前,還是藤四郎們的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明明痛得很了,還說那些耍帥的話。」一期終於破涕為笑了。他的笑容是如此溫暖,我再也不想失去了。 
 
我稍微環視了下四周,發現我們已經回到了本丸。是等在手入室的外面。唉呀,居然還要排隊?不曉得正在裡面手入的同僚是受了怎樣的傷。希望不會太嚴重。我摸了下主上以前給我的護身符,發現護身符已經從褲子口袋中消失了。 
 
「吶,明石殿。」一期喚著我,於是我轉向他。 
 
他吻住了我。而且如我所願把舌尖伸了進來。 
 
帶著根兵糖甜味的柔軟舌尖美味依舊。讓我很懊惱自己身體的狀況不好,不能隨心所欲的行動。我只能像隻小貓般舔弄著他送入我口中的舌尖。 
 
「我想請問一下,你對待出生入死的夥伴是會把舌頭伸進去接吻的?」親吻結束後他毫不掩飾地說出這句話。我感覺體內僅剩的血液一下聚集到臉部,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你明明知道……唉呀,我受不了了wwww」即使他看來有點惱了,我還是止不住笑。 
 
突然間我靈機一動,對著眼前的可愛的戀人笑道:「聽說大太刀的手入時間接近永遠。這個期間我能盡情地向你告白。親愛的一期,你喜歡怎樣的情話?都告訴我吧,我會照單全收的。」 
 
他怔了下。剛想開口,隨即發現不對勁,對著我笑罵道:「狡猾的人。若是我先說了,不就變成我對你的大告白了?」 
 
「別、你別wwww 噢、笑到傷口疼了……」我好不容易止住笑。看到眼前的戀人微微地噘起了嘴。於是,我滿足地輕嘆一聲,低聲道:「我喜歡你。一期一振。打從初次見面那天開始,一直喜歡著你。」 
 
他的面頰飛上了兩朵紅雲。總是直視著我的目光頭一次移開了。只聽得他細聲回應:「從我們邂逅到今天,是第五十三天了。我曾誤會你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會認真,但是當你拼死擋在我的前面,我曉得自己錯了。」 
 
我真忍不住,還是想逗逗他。於是笑問:「唉呀,我的好一期錯在哪裡呢?」 
 
他睞了我一眼,答道:「你再逗我嘛,我就偏不說了。」 
 
我微笑地瞅著他,也不急著讓他在這一刻說出來。 
 
在我進去手入室之前,一期握住了我的衣角細聲說了句:「我的心情與你一樣,一直很喜歡……喜歡著明石殿。」 
 
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說出來。真教人不高興也難。 
 
我一路傻笑著走向手入室,把剛剛手入完必的次郎太刀給嚇了一跳。他直言不諱地道:「明石你幹嘛,笑得怪噁心的。我都被你嚇到酒醒了。」 

我笑著說沒事。估計這次出陣的其餘四人都發現端倪了。只是有些人避而不談。看到次郎一臉八掛的模樣打算套一期的話,我如往常般嘆了一口氣,拉開了手入室的紙門。事情變得麻煩也罷。美好的戀情正是如此甜蜜又折磨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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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的) 後記:
入坑刀亂之後如往常般想寫點同人文,然而每晚幾乎都肝沒停。簡直無法成文囧囧囧…我入坑時正值「連隊戰」,然後是「江戶城」,現在則是「秘寶之里」。簡直肝出九重天。還記得連隊戰我家的刀男們等級不夠,根本打不上去。經過在江戶城升級,現在打秘寶之里還是可以的,目前已經兑換了九首樂曲了,也兑換了鶯丸(原本還沒鍛出來),感覺把修行道具與剩下的樂器換完就差不多了。我家已經有篭手切江了=w=…

終於在肝與肝的夾縫之間抽空完成了這篇文。我今年入的坑,入坑第二天就鍛出了明石。第三天鍛出一期哥。有陣子總是把他們倆放在第一隊。隨著推圖,以及演練的對手愈來愈強,感覺明石有點挺不住,把他挪走了。一期哥升到了99級,在江戶城與秘寶之里都表現得相當可靠。而明石停留在72級。再讓他們一起出陣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了,明石被派去遠征的機會大大增加(茶)有感而發,於是有了這篇文(你 

謝謝看到最後的你們。冷西皮不容易,小夥伴們來烤火取暖吧~

最後,重點是喜歡本篇的話,請給我紅心、藍手與留言吧(笑)
謝謝所有認真看過我的文的同好們。有你們在真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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