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瑪斯 ( ⬅️ 微博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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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國太] 雨中的週六

中秋快樂 & 週末愉快。
還是今天更新好了,中秋當天休息(笑)

※原作向,太宰第一人稱視角
※神奇的田田在後半登場ww
感謝織田作友情演出。含有部分織安劇情
※以上均可接受者,再請往下閱讀。十分感謝。


雨中的週六

我不是個悲觀主義者
悲觀主義者擔心下雨
我卻早就淋得全身濕透

——莱昂纳德.柯恩 (Leonard Cohen)


* * *

某個相聚不易的夜裡,吾友在鬍渣被威士忌濡濕的片刻若有所思地認真說道:「自己痛苦時旁人往往感受不到。雖然有點消極卻不無道理。」

彼時年少輕狂如我喝多了幾杯,在柯恩的歌聲中愉快地舉杯向他回應:「敬痛苦敬音樂。至少它們可能會陪我喝醉。哪,織田作——別連己身的痛苦也能在酒酣耳熱之際反覆咀嚼嘛……」

我沒醉。我沒醉。但願我還能感受這個難得的夜晚。我這麼喃喃著自高腳凳上滑了下來時也在友人擔心的目光中瞥見了不久的將來。當他不發一語地扶我起身,我無比執拗地望著他那彷若夜色般的眼眸,就像確認存在價值般重覆著:「我不止一次地說過呢,值得痛苦地延長生命去追求的事物並不存在。可是……我並非不曾奢求它的存在。織田作,在看似漫長實則苦短的人生之中難道你不渴望那個能奪走自己身上所有痛苦的人?」

「痛苦的程度因人而異,但這倒是個能納入小說中的好題材。『能奪走我身上所有痛苦的人啊,你究竟在何方?』」友人見我坐直了身子,依舊帶著難解的笑意說著。隨後他順手拿起小魚乾餵給一旁臥在凳子上的「老師」。我在一旁看他頗有耐心地餵老師吃點心。老師是這間酒吧裡常出沒的貓咪,我習於這麼稱呼他。

回想起來這個問題的答案體貼的友人始終沒有明確答覆。但我記得那時他笑了。是連眼底的幽光都在瞬間消失的般的醉人笑容。那般美好的笑容我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想著他竟然能對我露出這般發自內心的微笑。彼時的我來不及思索那一抹微笑的深意,只是想著也許能解放己身痛苦的人或許不曾存在,不過能有試圖理解我的人倒也不壞。但我未曾想過自己會失去他。之後我們沒再聊些比較深刻的話題,直到工作纏身的另一名友人夾帶著風雨躲入室內,匆匆入座。沒精打彩的我小口喝著威士忌,支著腮幫子看他們開始了久久一次的閒談。

即使我從來不信神,感謝上蒼讓我們除了槍口下的人生與硬得像石頭一樣的豆腐之外還有點其餘的話題。我茫然地聽著安吾訴說被天候轉變所耽擱的行程,以及默默地聽他們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素來對友人情緒轉變很敏感的我可以發覺又變得不帶一絲笑意的織田作其實很珍惜眼前短暫的時光。不過我同時也發覺他並未向心上人吐露真心的支字片語。但是單就此點而言安吾亦同。他對織田作所說出的每個字都是經過精心考慮,諜報人員想談個戀愛可真費神。不像虛構的小說影集裡總有精心設計的美妙對手或者同行投懷送抱。

再後來的故事?抱歉,我也不清楚。吾友終究先一步邂逅了能自他身上奪走所有痛苦的對象。那個對象不是坂口安吾。不過在我看來對於織田作的命運而言安吾何嘗不是死神?我就這麼說出口,若是吾友尚且在世,想必會以那種難解的笑意面對我。我其實並不明白彼此有意的友人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直至今日我似乎一再錯過開口的時機。若說織田作的本能就是會救助比自己脆弱的孩子,難道不是這些孩子在維持著他心靈尚未崩壞的地方?那是連我也無法探究的心靈深處。

幾乎放棄向旁人需索情感的同時我卻更能理解織田作對安吾的感覺——試想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世界濃縮為一個觸手可及的對象,外柔內剛的性子以及受創時引人遐思的小表情。即使我知道親愛的友人從來不像我這麼彆扭,他是心靈與軀體有一方永遠在路上的類型。所以必定深受有如籠中鳥的特務科美人間諜吸引。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很奇妙卻也有點殘酷,覺得永遠不會失去某人,對方的命運卻並非你所能左右。形體好似透過指縫間的陽光般就此消逝無蹤。有形之物終將毀壞,想留下美好的瞬間怎麼不是徒勞?破滅的瞬間層疊推送著少年時代的我,尚未完全毀壞的我在這拼湊而來的版圖上前行,卻怎麼也找不著缺失的一片。

微妙的是我最消極的一面在吾友看來卻是能堅持下去的證明。從我日常的生活,以及我所培養出的後輩,還有我想讓他嘗嘗親手做的豆腐這些事,他一定看穿了我對這個世界僅剩的希冀與疑問。所以在大限將至時他所告訴我的依舊是可以為了救人而活。這麼說來,我那時連狠狠地流淚的餘裕都沒有。直到現在我也覺得自己無法平心靜氣與安吾對話,或許是我覺得他得到了我所得不到的事物。就算只有片刻吧,他走進了織田作心裡最柔軟的部分。那個連我也不曾接觸的部分。但是與其說嫉妒,感覺就像父親對母親的愛始終比對孩子更早萌生。

讓週六午後的小雨輕拍著臉頰,陷入回憶中的我才發現將傘給忘在宿社裡。於是不假思索地沿著街道走,選了一家麵包店進去買了些剛烤出來的焦糖可頌。說不上是為了躲避涼意或逃避這寂寞的回憶,捧著棕色牛皮紙袋的我猶豫著是否要即時走出店鋪,這樣手裡的熱麵包很快會與我的身子一樣變得濕淋淋的,彷彿方才指尖所觸及的些許溫暖不過是假象。

「怎麼淋得一身濕,早上我才說過午後會下雨。不看氣象也罷,是根本沒在聽我講話?算了,如果你好好聽人講話,肯定不姓太宰。」就在我考慮著與熱麵包一起沒入從店鋪附近搭車就能抵達的河裡時一把眼熟的黑傘出現在腦袋上方。我微微仰首,從被雨傘邊緣劃開的雨絲之中顯現了眼熟的修長身影——是我的現任搭檔國木田獨步。時而感受到他的預感簡直比雷達還驚人,為我而打破計劃的覺悟亦堪稱一絕。比如這條街上有許多麵包店,他究竟是怎麼找到我的?

「別跟我大眼瞪小眼。你的腳程難道我還不清楚麼?況且有賣剛出爐的焦糖可頌的麵包店附近只有這家。上回我播放製作焦糖可頌的視頻時被你看到了,你還央求著我做不是麼?我可不像你,都沒在聽人講話。」國木田君這麼說著,右手為我打著傘,左手按在我背心上往前輕推了下。我注意到其他人在看著我們。但是我不在乎了。原來我也能讓人走進心靈深處。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好。

我曾數度看過國木田君的手帳,曉得他想組建一般的家庭。想想我必需確認一些事情,即使不堪如我也能碰觸到,也能緊緊捉住的不變情感是否存在。我有如大夢初醒般眨動著雙眼,自傘下望向對方那已經被雨水打濕的寬闊肩頭,鬼始神差地說了句:「哪,國木田君。如果我不姓太宰的話,會是什麼呢?」

我告訴自己不能期待這個嚴以律己嚴以待人的好搭檔。他肯定沒想過自己就像放下釣線的漁翁,而我就像那徘徊在魚勾附近的游魚。過度關注對我而言很殘酷,我不想總被當成無法自理的孩子。我知道自己不是。但是卻難以否認數度產生了一次又一次等他出現的念頭。每當我想著留不住任何事物便是離開的時刻,他會一次又一次阻撓我,為此我感到十分害怕。害怕自己的軟弱,也害怕他的溫柔。更害怕這個瞬間會與我之前所經歷的無數個瞬間一般終將消逝。

雨水打濕了國木田君的鏡片,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抿緊了嘴。發覺他想說教的我有點失望,卻也感到微微地鬆了一口氣。週六午後雷陣雨裡不穩的夢境也該清醒了。就在我這麼想著時,眼前老實木訥的男人拋開了手上的黑傘,在大雨傾盆的此刻毫不猶豫地將我整個人給攬進懷裡。我嚇得倒抽一口氣,倒不是因為雨水打在身上,也不是因為附近有幾名中年婦女停下腳步看著我們。這是哪?我是誰?正不顧一切地擁抱著我的是國木田君?還是這一切依舊是夢境。

「要這把傘有何用?那只會讓我無法抱緊你。」我驚詫萬分地望著他。我的國木田君正說著有如夢境裡才會出現的台詞。這種台詞如今在文藝片裡都不流行了。

只見眼前鏡架都在滴著水的男人認真地凝視著我繼續說道:「關於剛才的談話。無論你將來姓什麼,我都會是你的搭檔,永不改變。以及……我覺得你很需要一個擁抱,那可比冷掉的焦糖可頌來得有效多了。」

哦,不。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過分的男人。我頭疼地想著。我是不是一直在中他的毒。每當我一次又一次被他從河水中救起,我都覺得這個世上沒有更過分的事情了。可是我卻感到在這樣的冷雨之中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有力,可以感覺到揣在胸前的焦糖可頌代替我變得扁平,連裡面的黃油都溢出來了。

我在滿溢的愛情中掙扎著。感覺自己就像是老電影中最缺愛的女主角。將指尖探進了戀人濕透的髮根裡,用夢囈般的聲音答道:「嗯唔、還能是什麼呢……不能想像了。國木田君太過分,我已經想像不到了嘛……」

感到身上逐漸變得綿軟的我環抱住了搭檔的腰。聽著他在絮絮叨叨中去把雨傘撿了回來,我吃吃地笑著,吐槽他攬著人還去撿傘這一招實在很不帥氣。剛剛明明還是讓人連最後的少男心也要從喉嚨口跳出來的場景呢。我一面說一面抬頭望著與我一起在屋簷下躲雨,已經全身都濕透了的國木田君。

我想放聲唱《雨中曲》,幾乎想告訴每個路人這是我的搭檔,就是我一個人的。不過我最想做的是去吾友的墳前祭拜,告訴他我還是老樣子,沒有特別的改變。即使在這個氧化的世界中沐浴著迎頭而來的傾盆大雨,有能堅持與我同在的正直搭檔,我說不定還是難以找到填補孤獨的方式,也總是在黑暗中徘徊。

不過比起讓吾友如此擔心的時刻我也稍微成長一些了。我能分得出好壞,也分得出自己該狠狠捉住的事物。當國木田君從公司車上拿出了大浴巾與備用衣物時我笑了起來。我應該吻他一下的,可是這也許會造成反效果。我不想被他當作輕浮的人。我在後座脫下了潮濕的上衣,也稍微解開了頸子與胸口的繃帶。正說著天氣這個無趣話題的國木田君轉過頭來,又在數秒間轉了回去。我注意到他的耳根有些發紅。我好想吻他。但是不想被他當作輕浮的人……

「太宰……你好了跟我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

「好了喔。」我撒了謊。在他面紅耳赤的當兒,親吻那濡濕的臉龐。

即使此刻什麼都不能說出口也無妨,我感到那缺失的一片拼圖近在咫尺。不過僅有一點是我可以在當下回應的。我望著那不再被鏡片阻隔的金棕色雙眼,以最後的勇氣作出了肯定的答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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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長的)後記:
本次是個療癒系故事。也許從開頭看不太出來,到後半應該挺明顯的(笑)回歸初心,我捫心自問就是小夥伴離開之後也能繼續產出國太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我還愛著他們,不會因為小夥伴變少了,我就不愛國太了XDD

不止一次地在LOF看到其他的文手們說創作是寂寞的過程(通常這麼說的人還是萌熱圈熱西皮的居多呢XDD…),也看過畫手這麼說的。可是我持不同的意見,我認為創作的過程是「自我療癒」,會累但是不會那麼寂寞。如果感受到寂寞,大概不是那麼享受創作的過程吧?以上是作為冷門小眾作者的直率感想。寫得很開心時會感受到治癒(同時也在損血),而沒有感受寂寞的餘裕。

不過寂寞是在創作完成後才開始的。完成作品了,就會想到小夥伴不在了,以前支持自己的人幾乎都出坑了。自己還能支撐到何時?對我而言。寂寞是從這一刻才開始的。然後就像惡性循環一樣,從寫作中感受治癒,完成作品後感受寂寞。所以,我也分析了自己並不適合待在幾乎沒有小夥伴的坑裡。但喜歡的心情無法變化得那麼快,就算有其他的小夥伴邀我跳入熱坑,也感覺難以跟進。

啊啊啊……寫吧XDD 就像下一篇文就是最後一篇一般。寫吧XDD 彷若未曾受過任何傷害。寫吧XDD 一直寫到不能寫為止。一直寫到不再愛為止。

我才不會說是因為明天壇子有活動,所以我想趕在活動前更新一下,活動開始後基本短時間內都不會更新了2333 以及感覺目前實在不是寫雪男宰的心情我會說麼麼麼麼麼……囧rz 囧rz 囧rz

最後,重點是喜歡本篇的話,請給我紅心、藍手與留言吧(笑)
謝謝所有認真看過我的文的同好們。有你們在真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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