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瑪斯 ( ⬅️ 微博同 )
※行於荊道多年的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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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國太] 至少還有你《前篇》

太宰桑,生日快樂:)///// 
自殺永不成功ww 要在田田的懷裡(羞)

日常感謝小夥伴枕頭(@枷鎖囚籠
本回更新部分點子來自與她聊天的腦洞。

※架空背景,太宰是龍族+馴龍高手田田
※後篇會在田田生日時發佈,敬請關注(笑)
※包含織安,部分設定參考《小林家的龍女僕》
※以上均可接受者,再請往下閱讀。十分感謝。


至少還有你《前篇》

我怕時間太快 不夠將你看仔細
我怕時間太慢 日夜擔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 永不分離


* * *

我是太宰治,目前的實際年齡是五千零一歲。是這個世上最後的白火龍。以比較符合人類世界的說法就是「虛構的幻想生物」或者「已滅絕的太古生物」。對於愚蠢又不懂得珍惜自然環境的劣等種族——只有將近百年壽命的人類而言,顯然只能以如此狹隘的視角來試圖解釋他們眼中不符合常理的生命。

雖然經過的時長相同,在太古生物跨越五千年甚至接近永恆的壽命裡百年著實微不足道。對於龍族而言百年大概像是人類的百日。但是我亦曾經遇見過讓我對於軟弱又狡詐的人類改觀的唯一存在。就是現在的我也會憶起與國木田獨步邂逅的一刻。如果說過去我不曾思考何為「真愛」;也沒想過在無盡的時間裡試圖留住些什麼。是國木田君讓我體會到短短的八十三年多麼彌足而珍貴。

以指尖細細描繪冰製鏡面下白髮蒼蒼佈滿皺折的安詳容顏。剛毅倔強的嘴角線條還是與年輕時無異。差別只在於國木田君現在再也不會開口責備我了。每個黑夜與白晝中我如夢初醒,未曾自記憶中消褪的美好日子歷歷在目。身為龍族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長時間無需睡眠,飲食方面也不用太挑剔。就算斷食兩個月至半年也沒太大問題。可是我這麼做的話,在天堂的國木田君想必會不放心;經常來探望我的織田作與安吾也會面有難色。

所以我每天都有按時進餐,也有按時「工作」。雖說是工作,其實就是照顧一片位於山上的桃樹林。這片桃樹林最初只有三棵桃樹,是織田作、安吾與我分別用三顆桃子種下的。不過基本上他們平時都不會留守在桃樹林附近,所以這些桃樹都是由我看顧著,一點一滴灌溉、施肥,除蟲加上剪枝與維護。從三棵桃樹逐漸繁衍到一片桃樹林。春季粉嫩的桃花、夏季飽滿的果實、秋冬季要注意為桃樹防寒。最初我試過培土防寒,也試過塗白防寒。還使用網路搜尋過塗白劑的配方。當時憶起了國木田君曾教導我使用網路。決定種桃樹也是因為他說過我在被親吻尾巴尖端之後全身變得像桃子一樣的粉紅色澤。現在想想依舊有些害羞。

由於恢復成龍的外型可能會把桃樹踩壞,一旦我變回原形就會保持距離。今天也是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就像國木田君與我的孩子一般的桃樹林。完成一天的工作量並且吃過織田作製作的桃子混合咖哩雞肉袋餅後我變回原形飛上青天。在雲霧繚繞之間俯望忙碌吩嚷的人間,突然之間落雨了。回憶混雜著冰冷的雨絲彷彿冰冷的銀針般扎向心口。這股酸楚之中微微滲出被愛的甜蜜。我在雲海中翻過身子,耳邊聽到某間店鋪裡傳來國木田君喜歡的八零年代流行歌曲,那是一首描述人們心力交瘁卻無法言說,走到哪兒都見到大雨滂沱的歌曲。而必需自己在心中撐起一把保護傘的老歌。雖然由外表看來絕對是由我保護國木田君的人身安全,其實是他為我的內心撐起了一把保護傘。

雨珠由眼皮上滑落至唇邊。我舔了下,感覺到己身鱗片包裏著雨的寒漠,還帶有淚水的鹹腥。同時我也聽到了織田作與安吾的談話聲,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關於桃子的收成。以「無賴三龍」之名運至日本各地的桃子被工廠製作成蜜餞、罐頭與糕點等等加工食品,受到消費者們好評。不過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玻璃瓶裝的新鮮桃子汁。雖然價格比一般市售的果汁高出不少,品質自然是有口皆碑。加上安吾曾在人間的公司就職,明白申請註冊商標的方法。「無賴三龍」這個商標相當醒目,也給我們帶來不少收益。不過這些收入對我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了紀念國木田君而種植的桃樹林讓無賴三龍的羈絆更加緊密了。

以往織田作與安吾總把我當作幼龍看待。歷經與人類同住的生活之後他們似乎認為我有所成長了。身為龍族他們比人類更加相信「時間可以治癒一切」的鐵則,對於生命近乎永恆的同族而言他們真的很體諒我,也沒有嘲弄我深陷於這段僅僅八十三個年頭的戀情。這麼想著的瞬間我發出龍嘯,從珍珠灰的厚實積雨雲中迅速竄出,繼續往上攀升。身為這個世上最後的白火龍,所想的從來不是延續這寂寞百年、甚至千年的血脈,沒有與國木田君一同歸去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無妨。在找到這份意義之前白火龍的生命還會延續下去。在冷雨中逆風而上的我聽見了織田作與安吾的超音波。他們在人間行動時總是小心翼翼,以只有同族能分辨的超音波進行呼喚。我也用超音波回答他們別擔心,大部分人類都會認為是雷聲。除了國木田君以外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龍嘯……這句話傳送過去之後他們噤聲不語。隔了兩秒我才想起自己的話有何不妥。

——國木田君早已聽不到我的聲音了。

我張開雙眼,讓跨越千年的熱烈思念隨著冰針般的雨水自眼角流出。不過在找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前可不能就這麼闔眼。明天也要好好照顧這片桃樹林。若是長時間的雷雨導致溫度驟降,必需重新做好防寒處理以及用培土保護樹根。不過無賴三龍的桃樹並非如此脆弱的存在。經歷過安吾的法術「墮落論.冰凍洗禮」之後一般的雨水傷不了它們。我也要像這片美麗堅韌的桃樹林般不畏風雨,一步一步走向最後的終點。在此之前且讓我回味一下被愛的滋味。那始終無法磨滅的八十三個年頭總是讓我這顆千年的龍心又暖又痛。


* * *

想喝水。好想喝水。可是一步也動不了。

創痕累累的軀體讓我甚至恢復了白火龍的原形。腳下乾燥龜裂的土壤被烈日曬得火燙,幾乎與吐出的火焰溫度相彷。想必現在的我因為負傷導致體溫降低不少。只是設法突破神族派出的追兵佈下的包圍網就耗費許多體力戰鬥,加上為了燒穿橫跨於異世界通往人間的「悠久冰壁」而把僅餘的精力用來噴火。雖然順利來到人間,卻也間接導致了目前無法行動的窘境。

為何要大費周章地來到人間?其實只是想看看這裡是否真的如人類創作的小說、連續劇與電影等等所描述的那般,不同種族之間也有愉快相處的案例。我邊想邊伸出舌尖舔舐著乾燥的嘴角,天氣簡直熱得可怕,就是龍涎都在轉瞬間蒸發了。呼了一口氣,感覺眼前的空氣幾乎要磨擦出細碎火星子。本來想試圖呼喚同伴,不過覺得讓他們誤認我來到人間第一件事就是求救的話,那一點也不好。於是我暫時放棄了發出超音波的打算。安靜休息一會比較好,等恢復基本體力再設法去找水源。這個山區附近估計有山泉,以我的嗅覺勉強能分辨出水氣。

異世界所孕育出的龍族大多數是冷血體質,只有極少數是溫血體質。白火龍恰巧是屬於溫血體質,所以在夏季亦可能因為不當心而中暑。就在感到意識有些模糊時眼前忽然出現一個身影——是人類!!我不禁睜大雙眼,緊盯著擅自闖入安全範圍的人類男性。他的年齡約莫二十多歲,以劣等種族而言算是身強體健,看來比我的人類型態還要高大。金棕色長髮一絲不苟地以棕色髮帶束起,纖塵不染的鏡片後方是與髮絲同色調,意志堅定的雙眼。修身的淡卡其色馬甲感覺很接近灰金菊色,配上黑襯衫與紅絲帶十分醒目。不曉得這名人類青年是為了何種目的而接近我?白火龍不發威,簡直被他當作負傷的爬蟲小輩。

「吼吼……人類,別過來。想變成焦碳嗎?!」我自覺看起來滿可怖的。

白火龍在龍族中雖然不算體型巨大,但也比眼前區區人類大上好幾倍。然而這名青年卻毫不畏懼地來到我眼前,他的手裡還拿著某件發亮的事物!陽光之下龍眼昏花的我看不太清楚,莫非是匕首?萬一塗了毒藥的話,要是被刺中,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態來說也要花一段時間排毒。要是能動的話,我早就一掌把他拍飛了!因為負傷而難以移步的我持續發出「吼吼」的威嚇,吐不出一絲火焰。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棕髮青年的聲音比想像中低沈而富有磁性。

我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對方手上拿的只是一瓶水。裝水的容器是我未曾見過的,材質比玻璃薄的多,看起來也很輕便。雖然少到不夠一口,晶瑩剔透的飲水近在咫尺還是令我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巴。棕髮青年一臉嚴肅地打開了瓶蓋,以堅定溫和的語氣對我說:「張嘴。你需要水分。」

我不置可否地「嗯唔」了一聲。緊盯著將水瓶靠近我的青年。心中還在掂量著這自動送上門來的飲水是否安全,不料他竟然毫不扭捏地面對著我仰首喝了一口。隨後朗聲說道:「沒有毒,很清涼的礦泉水。」

熱過頭又負傷的我可能有點發燒,感覺腦袋也還有點暈呼呼的。總之我順從地張開了嘴。當「礦泉水」滋潤了乾渴的口腔時我默默評估著這水裡的礦物質遠比異世界的湖泊裡少的多。不過倒是滿順口的,水質很純淨。感覺稍微緩解了口乾,不過這麼一點水自然是不夠的。我抬起頭,沒有放鬆地盯著眼前的青年。他餵我喝完了一瓶水,然後又由旅行袋裡取出另外兩瓶水,顯然是準備繼續餵我。

我稍微用爪尖輕觸了下瓶身,做出了推拒的動作。剛才是熱昏頭了,都沒再多加考慮,就由人類的手中接受了飲水。而且還讓對方「試毒」,這一切都令我感到有點羞恥。棕髮青年略顯驚訝的注視著我,蹙著眉頭正經八百的說:「沒想到龍也會臉紅啊。好吧,我能證明這裡的每一瓶水都是安全的。如果你不介意,現在證明也無妨。你就答應一聲。『嗯唔』表示好,『吼吼』表示不好。」

他的語調讓我有點尷尬。為什麼好像是我隨著他的步調走了?總之想喝水,但是不希望他再「試毒」的我發出了「吼吼」聲。眼前的青年依舊蹙著眉,幾乎是不著痕跡地揚起嘴角。然後開始餵我喝第二瓶水。他一面餵一面說:「水已經流下來了。原來龍的嘴巴喝太快也會漏的。慢慢喝,別嗆著了。這邊還有五瓶左右。等你恢復一些,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雖然有點懷疑為何他身上會帶著許多礦泉水,莫非人類其實很容易口渴?不過我老實不客氣地繼續享用送上門來的潔淨飲水。從人類手裡喝水是個奇妙的體驗,過去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能與異種生物如此親近的片刻。即使向他敞開心扉,也不覺得這名人類男性會傷害我。在異世界裡只有對待老伴或老友,才會為壑出性命為對方試毒。雖然那是他帶來的礦泉水,但是為了得到我的信任,他像餵食小貓般有耐性地餵我喝水。隨著清涼的水流經過食道通往胃部,精神也跟著恢復了不少。懷著可能被情感直擊心臟的忐忑,我決定告訴他我的真名。

「我是太宰治。世上最後一隻白火龍。請多指教。」認真地向劣等種族自我介紹可是頭一遭。此刻我意識到眼前的男子對我而言他已不再是普通的人類。

「我的名字是國木田獨步。是世上唯一,也是最後餵白火龍喝水的人類。往後也請多多指教,太宰。」棕髮青年斬釘截鐵的語氣令我不禁感到面頰發熱。

國木田君大步走遠,到了像是交通車的附近。我所在的異世異只有馬車、戰車與雪橇車等陸面交通工具,所以感到特別新奇。他按了一下按鈕就打開了車門,從交通車上取下一個有紅十字標誌的白盒子。隨即他像是有點懊惱似的說棉花棒太小了。我看到那雙以人類男性而言較大的手拆開了五包脫脂棉花疊在一起,用較粗的縫線綁緊,然後將優碘倒在上面。

答案揭曉了。好心腸的他以脫脂棉花將優碘擦在我的傷口上。身上的傷口受到刺激而有點刺痛。我不禁齜著牙嘶了聲,「痛」字也脫口而出。

「忍著點。你是一隻大龍了。」國木田君用安撫孩子的語氣對我說道。

這種講法令我有點不快。倘若他認為身軀龐大表示年紀大,可就大錯特錯。我轉過頭對著他的臉孔,煞有其事地一面發出「吼吼」聲,一面噴出熱氣。這並不會傷到他,這種熱氣並不像「龍息」那般炙熱,感覺最多像燒開水的蒸氣。當我看到國木田君皺了皺眉,我有點擔心自己是否把他想得太健壯了?不過明明就是他自己說「吼吼」表示不好的。所以我當然要「吼吼」了。

國木田君以那對金棕色眼眸注視著我,於是我也緊盯著他。他似乎感到了危險性而將腦袋從我的面前移開了。不過他的左手繼續拍撫著我的背脊,輕聲低語著:「很痛麼?那是優碘的消毒效果。一會就不痛了。你是一隻大龍,乖乖的。」

其實已經沒那麼痛了。這種安撫的口吻令我有些尷尬。終於忍不住以有點彆扭的語氣開口道:「國木田君,我今年兩百二十歲。以龍族而言還很年輕喔。」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朗聲笑道:「龍族活得真長啊。我在奇幻文學裡讀過,據說可以活五千年以上?感覺可以親眼見證海枯石爛。好好休養,如果需要換藥的話再來找我。我的住址在這個信封上。你可以放到這個防水公文袋裡。」

當我的爪子碰到他的手掌,並且取得了防水公文袋時眼前好似有著模糊的景象。不是海枯石爛,在那之前我感到自己將會得到此生難以磨滅的情感。

深呼吸了下,我壓抑著突然上湧的預感。人類的生活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就連出來爬個山也要在交通車上準備醫藥箱跟正式的西式信封。在我研究國木田君的住址時,他細心地將大塊的紗布以透氣膠帶一一貼在我的傷口上。紗布的柔軟度帶來一股奇妙的安適感。我忘了告訴額前浮起薄汗的人類青年,龍族並沒有那麼脆弱。作為上古生物之首的龍族軀體堅如磐石,只要不受到致命傷,都能在一週內自行痊癒。某些會使用回復魔法的同胞就恢復得更快。

看著國木田君將全副精神都放在我身上,我突然不想告訴他了。如果此刻的我有任何脆弱之處,那就是對人類鬆懈心防。可是眼前的青年毫無防備,顯然不認為我會突然轉過頭把他給一口吞掉,單單為此,就算對方是劣等種族,我也該釋出最基本程度的信任。這是白火龍家傳的守則。


* * *

耀眼的陽光彷若金針穿過了森林的枝縫間輕戳著我的眼皮。在鳥鳴啁啾中睜眼的我邊打呵欠邊活動身軀。起身時有某些帶有輕微暖意的白色事物由身上掉落,剛剛睡醒的我有點茫然地拾起其中一片——是昨晚他貼在我傷口上的紗布。這種柔軟的觸感使我瞬間倍感飢餓。有對於今天第一餐的期待,也有對異種之間愉快交流的期許。我收拾了下身邊的紗布,拂去身上的落葉與草屑後振翅飛去。

對照著信封上印著的住址,我順利地來到國木田君家門外。由於延途需要飛行,我便使用了「人間失格」的法術來造成周遭的感知障礙。也就是說除了同族以外的生物無法看見或感覺到我的存在。不過我在按下電鈴前解除了法術,並且化身為人類的模樣。雖說是人類的模樣,在人類外型的狀態下有著黑髮、腦袋上豎起的銀色犄角與臀部後方的白色龍尾,不曉得對方是否能認出我?

當我想按下電鈴的時候玄關大門自動打開了。身穿淺棕色短袖T恤加上橄欖色圍裙的國木田君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隨即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初次見面時就覺得這雙犄角像兔耳朵似的可愛。變身成人類後你的角更像兔耳朵了。」

他認得我。他說我很可愛。

我的面頰發燙,有股熱氣直往上冒。像感冒發燒一般。可是並未感到身體不適。說來上次感冒大概是在八十年前。龍族基本上很少生病,而且個個都是鐵龍胃。國木田君看我愣在原地,竟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自顧自地說著:「你的頭髮也很柔軟。像兔絨一樣。進來吧,我正在烤餅乾。去餐桌那裡坐著。」

「唔……吼吼。」我發出了抗議的聲音。國木田君是不是很喜歡兔子?我是龍,不是兔子。我不希望他是因為我的犄角像兔耳朵才覺得可愛。

儘管如此,國木田君絲毫沒有不快的反應。他把我的頰邊的髮絲順至耳後,語氣平靜地道:「你來的時候飛得很急?頭髮有點潮濕的,進來之後先用毛巾擦擦,別感冒了。還有你的傷看來是好多了。」

我望著他結成小辮子的金棕色的長髮,跟在他身後進入室內,一間窗明几淨擺設簡樸的客廳映入眼簾,往內走也還有一間有著黃楊木製桌椅的飯廳。我入座後由他手上接過觸感柔軟的毛巾,終於忍不住嘟著嘴小聲道:「吼吼……我不是兔子,是白火龍喔。」

出忽意料之外背對著我的棕髮青年好像在笑。不,他真的在笑,然後因為忍不住笑而有點不自然地皺了皺眉,清了清喉嚨。隨即他從廚房裡拿出有著可愛的噴火龍圖案的白磁盤子與馬克杯放在我面前。當他往杯子裡倒入冰可可時才以平時的聲調答道:「你比兔子可愛多了。別動,太宰。我幫你圍一下餐巾。」

有點想告訴國木田君我的衣服就是龍族的鱗片,不像人類的衣服弄髒了會帶來困擾。但是我喜歡他在我身邊關注我,就沒說出口。我想著應該發出「嗯唔」聲,於是就這麼做了。不知為何,正將看來很可口的曲奇餅進我的盤子裡的青年似乎有點害羞。我湊近盤子聞了下,褐色與草綠色格子相間的方形曲奇餅散發著香濃的巧克力味,還有一種在異世界沒有聞過的清爽氣息。當我咬下第一口時,感覺那是某種植物的清香,還帶了點令喉頭回甘的苦味。

這就是國木田君的味道。雖然我能猜到他一定不止會做曲奇餅而已。吃掉了盤子裡的十片曲奇餅後我發出了讚美跟想多吃一些的「嗯唔」聲。國木田君又放了兩片到我的盤子裡。我考慮著要如何提出留下來吃晚餐。於是顯得特別乖巧地幫忙將碗盤收到廚房。清洗著碗盤的棕髮青年看上去有點嚴肅,感覺他在生活中也是經常維持這樣的表情。我在他的指示下把烤盤與其他用具遞給他,然後看著他仔細地把這些烘焙用具清洗乾淨。然而我還是沒找到開口的時機。

「曲奇餅不錯吧?用的是伊藤久右衛門的宇治抺茶粉,巧克力就是普通的烘焙用巧克力了。烘焙用的含糖量較少。」棕髮大廚邊用軟布擦拭烘焙用具邊開口。

「抹茶?……我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口味。這就是國木田君的味道吧?但是我能猜到你不止會做曲奇餅,一定還會做很多好吃的料理。獨自吃飯多寂寞啊,我可以陪你一起吃晚餐。」我邊按照他的指示把烤盤放到廚櫃裡邊自然而然的說出來。

棕髮大廚遲疑了下。正當他想開口說點什麼時我看見廚房的窗外有個黑影,沒想到這個地方也有我吃慣的食物,說不定能當作來吃晚餐的見面禮。我身輕如燕地跳上流理台,然後在背後展開白色的龍翼。打開窗戶飛了出去。在補捉烏鴉的同時並沒有忘記使用「認識阻礙」。所以不用擔心左鄰右舍、路人或者不巧經過的直升機駕駛撞見。我很快地抓到烏鴉,並且回到國木田君的面前。看到我回來之後棕髮青年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不過當他看到我手上抓著的烏鴉時就變了臉色。我想我得向他示範一下烏鴉是很夠勁的野味。我張大了嘴,準備在初次決定信任的人類眼前生吞烏鴉——

「住手!!太宰!!」國木田君從我手裡搶下了烏鴉,然後從窗口放出去了。

在我還來不及開口抗議時他就把不知從哪拿出來的小麵包塞進我嘴裡。裡面還包了牛油與草莓醬的小麵包熱呼呼的。我吞下麵包後說了句:「好好吃。」

「別吃烏鴉了。野鳥有很多寄生蟲。而且生吞……咳咳、你知道有點殘忍。以後我來負責餵飽你好了。這個試作品的小麵包,你覺得好吃就好。」棕髮的大廚又多拿了些小麵包出來給我。

在發出「嗯唔」聲的同時,我打算告訴國木田君,晚餐我想吃肉類料理。


* * *

在異世界的「歸去之森」中有一隻通體透亮的深藍色獨角龍從靜謐的湖泊中慢慢浮出,月色將粼粼波光映照在他晶瑩的龍身上。只見他嘆了口氣,對身旁若有所思有著鮮紅羊角的巨大金龍道:「織田作先生,太宰君燒穿『悠久冰壁』,擅自跑到人間並且住在人類家裡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有著捲曲鮮紅羊角的巨大金龍以充滿溫暖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另一半,慢悠悠地答道:「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那是太宰的選擇,我想我們該相信他。」

織田作低下頭,以龍嘴輕觸著安吾晶瑩剔透的背脊。相較於人類型態而言,他似乎感覺在龍族型態下更適合表達情意。他飽含愛意的舉動讓安吾感到有點羞澀,而稍微挪動了下身子,提醒道:「我並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如果太宰君在人間闖禍就糟了。他喜歡生吞烏鴉,會噴火燒掉討厭的東西。這一點我們心知肚明。萬一出了差錯,到時我們倆也不見得保得住他。」

月亮隱藏到烏雲後方。巨大的紅角金龍自湖面騰空飛起,跟在他身旁的是體態纖細的深藍色獨角龍。似乎可以聽到金龍在不斷細聲安撫著他那天性敏感的伴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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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 後記:
太宰桑,生日快樂:)///// 
自殺永不成功ww 要在田田的懷裡(羞)

再說一遍(笑)久違的LOF,真沒想到我竟然回來了。
謝謝所有還關注著我的同好,謝謝看完這篇文的每個你。

淡出的這段期間我加入了天使論壇的工作組「薔薇誌」,
在那兒我寫原創作品。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來論壇看看。
薔薇誌很好找,論壇上面都有小廣告ww 就不特別打廣告了。

順提一下「大人的童話」與「碧綠方舟」這兩篇文都不會坑。
會慢慢地撒土填坑。我說過的,會寫到動畫第三季播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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